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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路蜻蜓是有灵智的,听完柏尔纳的话,它绕着柏尔纳的头顶转了两圈,然后又飞到了柏尔纳头顶之上的那个固定在书架子上的烛台,随后一直就晃悠在这烛台附近。

    柏尔纳自然也看到了引路蜻蜓的异样,他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随后看向他头顶的烛台,这烛台的位置就是对他这个身高的人来说都有些够不着,更不要说其他比他矮的人了。

    虽说魔神的化身形象千千万,有一个身形高挑的化身形象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轮回之神的其中一个化身形象也就是喻归,他的身高和柏尔纳也差不多,想必他平时也是用这个化身形象进行幽冥司的公务处理,安装一个比他高那么多的烛台,总觉得有些违和且奇怪,而且引路蜻蜓也一直在这固定在架子上的烛台边飞来飞去,难道是……

    带着疑问,柏尔纳轻轻一跳,够到了那个烛台,烛台被柏尔纳这样一扒拉,忽然位置一百八十度顺时针旋转,烛台朝下,而柏尔纳眼前那面满是《羽谈》抄录本的书架竟然自动退到一边,而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全新的密室,密室的石门在书架退到一边的时候就已然打开。

    柏尔纳挑了挑眉,手下意识的握着背在身后的断龙头回月的剑柄,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引路蜻蜓紧随其后,密室的空间很大,而其中除了石门所在的那一面墙壁上,其他三面墙壁都直接挖空当做书架用,里面全都放了《羽谈》的抄录本。

    见到这满满三面的《羽谈》,柏尔纳:“……”有没有搞错,居然还有??他严重怀疑喻归这几千年来正事不干尽抄书了,这书抄的估计都能倒背如流了,简直是抄书抄上瘾了,柏尔纳暗暗腹诽。

    他在其中一面墙壁前站定,随后翻出了其中一本《羽谈》,却有了和之前不一样的发现,这本《羽谈》字迹同样隽秀,但区别于他先前看到的字,这字张扬跋扈,丝毫不受其他什么束缚,甚至整行一笔而下,从这字上可以看出这字的主人那睥睨无双、意气风发的性格,这不是喻归的字迹。

    喻归的字笔锋凌厉,风骨嶙峋,气概凛然,是那种看上去比较舒服的字体,柏尔纳又看了这面墙其他几本书,都是和喻归的字体不一样的,应该出自翦翳之手,不过大部分都是竹简,可能那时候纸质书还没有在幽冥司大规模使用,而密室的湿度正好,竹简放在这里也不会受潮,而且书架上也没有什么灰尘,可见主人一直细心打理这里。

    看到这里,柏尔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羽谈》是如姐如母的朋友留下来的作品,密室里的抄录本是幽冥司唯一的朋友存在过的证明,几千年走来,这位轮回之神一直都在失去,却固执的收集着过往的一切,从未变过,这充沛的感情就像人类一样,也难怪南羽会评价这位资历深厚的执政很像人类了,的确只有人类才会这么感性吧?

    就在这时,引路蜻蜓飞到石门对面的那面书架上,在第三层中间的《羽谈》面前停了下来,柏尔纳将手中的竹简放回原位,走到引路蜻蜓身边,将它指着的那几卷《羽谈》抽了出来,随后小心翼翼的展开其中一卷,这上面的字迹又和先前喻归、翦翳的完全不同,而且这上面还有着清爽的风的味道,即使过了那么久,这股风依然好好的保存在这卷《羽谈》中。

    柏尔纳将那几卷《羽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算是用了元素视野也愣是没找到那劳什子辅助阵法的半个影子,然后指着它对引路蜻蜓道:“你确定这阵法在这东西上?可这上面除了当年南羽所留下的风元素力量外就没别的什么元素力了。”

    引路蜻蜓转了一圈,算是默认了,柏尔纳在密室里踱了几步,试探性的敲了敲这展开的竹简:“如果不是元素力的问题,莫非是这竹简本身?可这已经是魔神古所因最后的东西了吧,真的要这么做吗?”

    引路蜻蜓只是重复着刚才的动作,那样子似乎是在说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无论是用哪种方法做哪种判断,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

    柏尔纳微微眯了眯眼,他走出密室,非常不客气的坐到了桌案前的椅子上,抿了抿唇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竹简:“话是这么说,可要是错了的话,不仅耗费不必要的时间而且还把这唯一的珍物毁了,就算喻归大人不在意,我也会过意不去,而且这到底是算还了人情还是又欠下了又一个人情?”

    柏尔纳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摸索着其中一卷竹简上的文字,之前一直都从元素力上入手查看,这一次他打算好好翻翻看这竹卷上的内容,这上面基本上都是南羽有感而发所作的诗词。

    “执羽而飞,嗣后而真。”竹卷最后一列上写的正是这一句,“祈愿如星,温文偌翼。”

    柏尔纳默念这两句诗,手指摩挲着其中的“飞”和“翼”二字,他又找了第二卷 《羽谈》,又细细看了一眼,发现 第二卷 尾注的句子中也有和风有关的字样,发现这个规律后他又翻了其他几卷真迹,发现无一例外的都有这样的字样,而且这几个字都在隐隐发着光芒,看到这里柏尔纳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他试探性的合拢《羽谈》,然后碰了一下标签写着的“羽”字,出乎柏尔纳意料的是那个“羽”字居然化作实体飘了出来,然后进入了引路蜻蜓的体内,在它们两个相互融合的一瞬间,引路蜻蜓忽然发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柏尔纳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然后感觉身下一空,他直接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