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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城为吴笙的举动而感到郁闷,他站在吴笙身侧,轻轻地闻了闻吴笙身上带着的香气,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日记复印件,逐一翻过后,备受欺负霸凌的弱势少女的形象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然后紧接着吴笙的手出现在他的眼前——吴老师的手看上去和她的外表不太一样,她的手指纤长有力,手掌偏薄而掌纹杂乱无序,看上去给人感觉很有力量一样,但绝不是蛮力。可她的外表看起来像个清淡如兰的南方女性,给人一种肩不能抬的弱气感。

    手上拿着的纸张在他的视线里又晃了两下,吴笙探头关切地问道:“杜队?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杜城回过神来干咳了两声,他有些慌乱地接过吴笙递过来的纸,忙不迭地看了起来:”这...这这张怎么了?”

    “嗯.....”吴笙沉思了一下措辞,然后谨慎地开口道:“我认为在日记里写的这篇,她可能遭到了猥亵。”

    杜城惊讶地看了一眼吴笙,他开始认真地翻阅这篇日记,耳边响起吴老师的分析:“这次猥亵是来自一个她不敢反抗的人......我想,可能要麻烦杜队查一下关于任晓玄的老师们的相关信息。”

    杜城心中暗想还真是,任晓玄厌恶这个猥亵她的人却不敢反抗,那么这个人势必对于任晓玄来说是处于上位者,那么学校里的“上位者”角色无非就是老师咯。

    杜城对此表示认可,吴笙笑了一下又继续道:“其实在任晓玄的日记里还有一个人,我想那应该是任晓玄暗恋的人,这个人在晓玄里出现永远是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的。”

    吴笙拿起其中一张复印件念了一下:“我们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她顿了顿,“这听起来,她是那么爱这日记里的那个人呀。”

    “青春期心思敏感而细腻的少女认为这个人就是她的白马王子......我想我们可以通过她日记里的文字描写,来试着画出这个人的人像。”

    吃完饭正乖乖地收拾饭盒的沈翊:?

    他眯着眼睛笑了笑,问道:“师姐你来画吗?”

    他师姐皮笑肉不笑道:“你来画。”

    沈翊:垮着个小猫匹脸。

    杜城沉默了一下,虽然看到沈翊吃瘪他也很开心,不过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请求多少让他有些犹豫为难。

    杜城谨慎地开口道:“那麻烦吴老师跟我去一趟学校?”

    吴笙看着他宛如吴家狗场里那些狗狗祟祟做了坏事的小狗般谨慎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杜城注意到吴笙这一句轻笑后顿感后脊背发凉,还没等他找借口打岔过去,就听吴笙轻轻说道:“好呀。”

    两个人就这么扔下沈翊驱车去了第七中学,吴笙坐在副驾驶座上称赞着杜城的车:“你的车真帅,我发现你们刑侦队长就是爱开这种吉普车吗?”

    杜城一边开车一边回道:“吴老师还认识哪个刑侦队长也爱开吉普。”

    “咦,其实这么想来也没有太多,除了你,还有津港的周巡也爱开吉普.....你认识他吗?”

    杜城回道:“略有耳闻,比起他我还知道吴老师曾经的老师——关宏峰关队。上大学时曾经有幸听过他的讲座,令人难忘。”

    吴笙笑了笑,她想起十几年前的关宏峰嫩的像是白娘子传说里的许仙一样,他那时候虽然很嫩,但已经是一位很了不起的警察了,他几乎是为破案而升,每年市里的破案率也属他最高,然后他的职务也跟坐了火箭似的直接三级连升。他那时候和她一样,看上去都是冷冰冰的,但他很乐意教学生,你拿问题去问他,他很耐心地去教,也很耐心地去讲。他只是看上去冷冰冰不近人情,但他却是唯一一个会在警察们忙来忙去跑来跑去时,将大衣和围巾披在哭泣的少女身上的人,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去安慰人,只是会站在那个少女身旁淡淡地说“我会把他抓到的。”

    “他讲课....确实让人学到很多。”

    吴笙如此评价道。

    杜城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道:“我牺牲的师傅,曾经和他合作办过案。”

    果然。

    吴笙暗叹一声。

    车被红绿灯限制住了速度,吴笙淡淡道:“对于您师傅的事情,真是遗憾,请节哀。”

    杜城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吴笙,注视着她回道:“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一句节哀吗?”

    “我觉得,抓到凶手才是你最想要的吧。红灯马上结束了。”

    杜城只得将注意力集中到路况上去,只是他不说,吴笙却要说:“抓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这些别人也只能说一句节哀而已。”

    杜城嗤笑:“你不会不知道,害死我师傅的那张画是沈翊画的吧。”

    “这就是你仇视沈翊的原因吗?”

    “我没有仇视他。”杜城立刻反驳道。

    “是我的用词不当,你没有仇视他,你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因为你认为是沈翊的画害死了你的师傅,可是你找不到凶手,所以只能将这份仇恨转移到沈翊身上。可是你要知道,沈翊在拿起画笔时从没有人告诉他他将要画的是一幅害人的画,你师傅去世了,沈翊也很自责,要不然他也不会现在到公安局当了画像师,你以为画像师每个月发的那点工资比得上他的画作吗?”

    吴笙扭头去看杜城,他明显在生气,却碍于她女性的身份没法冲她发火,他无意识地撅着嘴,像一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生闷气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