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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秋燥 > 第70章
    单羽移开了胳膊,转头看了他一眼:“就一万四,站着吧。”

    “……我刚喝得可能有点儿多。”陈涧撑着茶几站了起来,“你是醒着呢还是被我吵醒了?”

    “我这辈子都没在晚上九点多睡着过。”单羽说。

    “那我叫你你都不应一声?”陈涧震惊了,“我以为你……怎么了呢。”

    “怎么了呢?”单羽笑了笑,“死了吗?”

    谁知道呢,喝多了就是思维活跃。

    “你休息吧,我就是听小豆儿爷爷说你走了,以为有什么事儿,就上来看看,”陈涧说着就快步往门口走过去,“你要不进屋里睡吧,现在晚上有点儿凉了别感冒。”

    没等单羽说话,他已经走出了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了。

    “喂!”单羽在里面喊了一声,跟着又是一声短促的口哨声。

    关灯。

    忘了。

    陈涧迅速退回去,打开门,伸手在门边的开关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关上了门。

    回到楼下的时候,不少客人已经开始离开,胡畔和三饼在门口招呼着,院子和门口路上的灯全都打开了,这一片都灯火通明的,看上去非常热闹。

    陈涧到门外小路上站了一会儿,又往里看了看,亭子那儿坐着几个抽烟的人,都是里头民宿的员工。

    客人都走了之后,员工们踩着飘忽的步子回到了餐厅,开始收拾。

    “我耳鸣了。”胡畔一下下按着自己的耳朵。

    “一屋子人,不喊着都说不了话,还开了音乐,”赵芳芳麻利地收着碗筷,“可不得耳鸣嘛。”

    “赵姐我们收拾就行,你上去安顿一下你女儿吧?”胡畔说。

    今天晚上赵芳芳女儿和她一块儿住四楼员工宿舍。

    “不用管她,她从小都自己收拾自己,”赵芳芳笑着说,“我们两口子这情况,平时也不太顾得上她,有些老板,上班十几个小时,请半小时假都不让的。”

    “我碰上的这种老板多了,”胡畔啧啧啧地摆着手,“要不说单老板这种老板好呢,我第一次碰上这样的老板。”

    “老板都差不多。”陈二虎在房间里睡够了,这会儿出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伸长着腿仰着头。

    “那可不是差不多,”赵芳芳说,“单老板的确是好,之前那个钱老板,又抠又凶。”

    陈二虎笑了笑:“单羽那是会当老板,会收买人心。”

    陈涧正拿着扫把扫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陈二虎是喝多了还是脑子被他哥勒缺氧了。

    “他见过世面,说话很真诚的样子,对人也很平等的样子,”陈二虎撇着嘴,“你们,你们看看自己,哪一个受过这种好,立马就感觉这里跟家里一样,立马就死心塌地了。”

    “二虎哥,二虎哥,”三饼过去递了杯水给他,“喝点儿水。”

    “你看陈涧,”陈二虎指着陈涧,“他以前什么样?”

    “就这样啊。”三饼看了陈涧一眼。

    “他现在什么样!”陈二虎提高了声音。

    “就……还是这样啊。”三饼说。

    “他对单羽死心塌地,死心塌地!”陈二虎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大腿,“他对钱宇是这样吗!”

    “陈涧现在是店长啊,”老五忍不住开口,“以前他又不是店长!”

    陈涧叹了口气。

    他还给钱了。

    事儿的确是挺多的,但钱也给得不少。

    陈涧冲三饼打了个手势,让他把陈二虎还是弄回屋里去。

    “单羽太会收买人心了,”陈二虎悲痛万分,脸都拧着,“太会收买人心了……”

    三饼拖着陈二虎回了屋里,关上门的时候陈涧听到了陈二虎的哭声。

    “喝了多少啊这是!”胡畔皱着眉,“说的这都什么屁话。”

    “畔畔你说话也注意点儿啊,”老四看着她,“我们还坐在这里呢。”

    “你们坐在这儿怎么了,你们站起来我也这么说啊,”胡畔说,“怎么,老板没架子不好吗?”

    架子还是有的,而且非常足。

    “老板真诚点儿不好吗?”胡畔说,“没见过这样的老板,这样的老板就是坏人啦?”

    “那倒是。”老五说。

    老四看了老五一眼。

    “咱也不知道二虎哥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老五说,“我都没听懂他是在夸还是在骂。”

    “是在夸呢,肯定不是骂,”三饼把陈涧拉到了后院小声说,“我跟他一块儿混这么多年,我感觉他是服气但是又很不服气。”

    陈涧看着三饼:“你初中毕业就没念了是吧?”

    “怎么说的呢,”三饼说,“我高二才退学的。”

    陈涧没说话。

    “我的意思是,他对于自己服气单老板这个事儿,很不服气。”三饼说着叹了口气,“他就想着自己也能是这样的老板,会说话,会办事,手底下的人都死心塌地……”

    “去休息吧,”陈涧拍了拍三饼肩膀,“今天都累了。”

    “我还得巡一圈儿。”三饼说。

    “院子我来巡吧,”陈涧说,“我正好醒醒酒。”

    三饼回屋里之后,陈涧拿了手电筒,去外面路上转了一圈,回到院子里又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院子东北角的石桌那儿。

    靠着石桌发了一会儿愣,陈涧躺到了旁边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