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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陪房丫鬟 > 第82章
    陆钧山无奈,“娘。”

    大太太哼了一声,拿开了鸡毛掸子,却是又忽然落下泪来,抽噎着道:“如今全家都知道你表妹投缳自尽了,为着什么事,我想你心里个事门儿清的,你若是再不对你表妹负责,她便要成个笑话了,如今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和你爹在,就由不得你说不!”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严厉了几分。

    陆钧山沉默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他自问一直对表妹守礼,虽经常送她东西,但都是托人送过去,很少亲自交到她手里,待她一如元娘在世时那般,只是待妹妹的态度。

    大太太厉声道:“我今是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什么让人不高兴的话,你且闭紧了嘴巴!”

    陆钧山心里排斥着这事,一时之间脑中还想起云湘温柔清荷般的脸,但此时确实不便再说什么,一切等见了表妹再说。

    “所以表妹这会儿如何了,我可是能见见表妹?”

    大太太想到郑七娘,泪又止不住往下,道:“还好被发现得早,只脖颈里一道紫痕怕是要许久才能好了,你回来前不久才醒来,嗓子也有点说不出话来,没精神,你进去瞧瞧她,说些好话。”

    陆钧山应了一声,这才是跟着大太太进去。

    屋子里没其他人,只丫鬟守在床边,他进去后,也不好走得太近,只远远在旁边看了一眼,就见郑七娘眼睛哭得红肿地躺着,脸色苍白。

    他心里少不得也生出些歉意来。

    郑七娘抬眼看到陆钧山,便别开脸哭了起来,小猫似的,那哭声听得人心疼。

    凄凄惨惨戚戚。

    “表哥既不关心我,还来这儿做什么,任由我死了去罢了,还能趁早到下边与我爹娘哥哥姐姐相会,早早投了胎去,免得活在世上遭了人的嫌。”

    郑七娘声音哽咽着说。

    陆钧山眼皮直跳,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只拧了下眉,道:“表妹……”

    “表哥莫要说话,且让我保留一些颜面,嘉儿不便恭送,便不起身了。”郑七娘又抽噎着道,竟是直接赶人,一副不愿再见的模样。

    她这般可怜,令陆钧山又想起了外祖一家,想起了曾经的舅舅们如何疼爱自已,一时抿紧了唇。

    大太太在后面跟着,手揪紧了帕子,却是等着儿子松口承诺了。

    她一向知道在儿子心里,他外祖一家是他心里不能提及却也是最柔软之地,如今事情闹成这样,他只要是有良心的,就不能不对不起七娘。

    陆钧山按了按额心,眉头拧得厉害。

    第67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他沉默了不过几息,大太太就有些坐不住了,索性自已出声,拉着郑七娘的手道:“我的好嘉儿,你且是放心,你大表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方才在外边就和姑母说了,要寻个黄道吉日正式向你提亲呢,只是你是女子,他这话不便与你说,怕唐突了你。”

    陆钧山听罢,又看了一眼郑七娘脖子里的紫红,终于开了口,他正了色,声音轻柔,只是说出的话,却不是大太太和郑七娘想听的。

    “表妹这般人品,一腔情意不该付诸我这般没个定性的老男人身上,你我年龄差了十一岁,快一轮,且我又是鳏夫,曾找那大师算过,怕是命里是个克妻的,再者……”

    陆钧山叹了口气,十足豁出去般,俊美的脸有几分沉痛:“到了此时,有些事我不得不坦白了,表妹别瞧我似高大威猛,实则是个不中用的,否则怎这么多年不曾有子嗣呢,诶,想来这辈子怕是不能有自已的孩儿了,将来还想着从清泽那过继孩子呢。外祖无论如何也定然不想表妹此生没个有着郑家血脉的孩子的。”

    正可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硬的态度不行,便只好来些软的了。

    这世间还没有谁能强迫得了他陆钧山干不愿意干的事。

    小表妹虽是可口,但是他却不好去尝,此一生便只能做兄妹。

    陆钧山这话说得坦然又痛心,十足却把大太太和郑七娘都吓得够呛。

    姑侄两个一个倒抽一口气眼中写着“天爷啊果真如此要亡我陆家啊!”般的神情,一个瞪圆了眼睛,吓懵懂了,全然不知所措。

    总之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这么直愣愣看着陆钧山,傻了眼。

    若不是大太太坐在床沿,这会儿人都要瘫倒下去。

    陆钧山个混不吝却神色坦然得很,至多有些小小痛心,他看这两人被自已总算震慑住了,便又道:“我原先想给表妹寻个身心健全又会读点书的好男儿入赘过来,将来表妹生下孩子来,也好姓郑,给郑家延续香火,如今既然这般,那我便……”

    “等等!”大太太脑子都是僵硬的,但听到让郑七娘以后招赘生个孩子姓郑,她脑子先往那转了转,忙叫住了陆钧山。

    郑七娘这会儿也不哭了,眼睫上还挂着泪,脑子也混乱着,可显然方才陆钧山那一剂猛药也是震慑住了她。

    大太太先厉色往四周打量了一圈,朝着在屋里伺候的两个丫鬟冷声道:“今日这屋里说的事若是传出去半个,先脱裤子打个五十板子,再是卖去低等窑子里,皮都给我紧着点儿!”

    两个丫鬟低着头瑟瑟发抖,忙跪下来连连点头,可心里耐不住去想,原来大爷瞧着风流,竟是个银样镴枪头啊。